有关京都
的九大必聊话题
一 京都到底有多少
种颜色
二 “千庙之城”很年轻
三 爱迁都
的天皇也有“紫禁城”
四 血洗
本能寺
恐怖之夜改变历史
五 东福寺“唐枫”与国宝级“厕所”
六 京都站
的洞天和京都塔
的澡堂
七 艺舞伎 纳凉床 大书堂
八 王国维隐没在京都
的三个住址
九 诗人笔
下的京都
结语 “看不见山
了!”
是谁说
的?
2019年春
秋两季,先后两走大阪京都,归来匆匆写
下一些
文字便搁
了笔。不料天降大疫,原
本逐城慢品
的计划
了然于无,却愈发有
了把先前所见所感记录
下来
的愿望。
我
向来没有写游记
的习惯,总怕那样
的文字被写成无聊
的流水,或
是一味感动地发情,两者相加,终于无趣。
疫情在之前
的生活与未来
的状态之间画上
了一道隔离符。
难再重游话京都,即使回到平常
的日子也不
是之前
的从前
了。用这样
的文字纪念过往,也用这样
的篇章祈佑未来。以更多对
文化层面
的观照,表达对一座城市历史风貌
的致意。
一 京都到底有多少
种颜色
十二月,即使
是深
秋,也毕竟进入
了尾声,但
秋深冬浅,从大阪到京都依然色彩斑斓暖意不去。
浅翠鹅黄到竹墨枫红,只要你留意着,都可以随处看得见。旧皇宫御苑里
的古银杏正黄金般耀眼,被那片深
的有些发紫
的枫树紧紧地簇拥起来。走在鸭川两岸,开阔视野里可以在远山近水
的透视里找到艳阳轻浮
的闲适。川端康成笔
下的岚山和祇园街头
的艺人风情早已被喧嚣
的游人淹没
了,安逸优雅又有些神秘
的传统生活情境正在被络绎不绝
的手机控打扰着,因为忍受不
了被毫无顾忌
的拍照,不得不竖起街头告示,警告游人严谨拍照。
日
本文学大师渡边淳一在他《我
的京都》书中写道:“京都
的红叶之
美,从暑热未消
的秋天一直到忽然寒气逼人
的季节经久不衰,春天之
美也因冬日
的严寒而格外突出。雪景风情也
是在同为关西
的海边城市无法体会到
的。”
春赏樱花夏赏荷,
秋有枫叶冬有雪,一年四季
的京都都
是沉浸在色彩变换
的浪漫中,但
秋天
的景色似乎更加深沉,更显浓烈,更投射出一番豪迈来。
躲过密匝匝
的游人,倘若想寻一份古都
的幽深意境,坐到偏僻一些
的古寺
庭园里去看看富有特色
的枯山水造园艺术就
是不错
的选择,据说在春樱和
秋枫
的正季里,
是别有一番洞天
的,可惜这个时令已经有些时过境移
了。
若不匆忙,就静
下心来去各
种博物馆
美术馆。京都大概有几十家各
种文化展陈馆舍。国立博物馆和
美术馆
的建筑都有旧馆和新馆
的套装组合,这一点和东京类似。
旧馆完全
是一座欧式古典主义风格,廊
柱拱门和雕窗,设
计者叫片山东熊,据说日
本的很多那个时期
的公共建筑皆出自他
的设
计,包括东京国立博物馆。
代表
了明治维新以后日
本追赶欧式
文明全面西化
的潮流。比邻京都动物园,京都
美术馆也
是由一座明治维新后所建
的欧式风格和一座战后新型建筑组成。
在京都既可以看到源自于大唐
的城市格
局和唐风建筑,也可以看到近现
代对欧洲古典主义和新古典主义建筑
的再创作。大和民族一直
是个善于学习
的拿来主义者,但更可称道
的是拿来
的东西不单单
的效仿,而
是用上几辈人
的执着去再创造和改良,因而又胜出
了许多享誉世界
的品质来。现
代的工业与科技且不必多说,就
是以酒为例便颇有意思。据说如今岛国
的三大名酒系列都
是从海外植来
的,但现在又都成
了享誉海
内外
的名品,正正经经
的应
了那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的古语。
威士忌源于苏格兰,但日产威士忌在全球名酒市场绝对占有一席之地,甚至成为收藏家
的尤物。再说青酒,被遣唐使者带回日
本的源于绍兴
的黄酒,又被千年历史
的沉淀改造创制成
了岛国
的国酒青酒。另一
种不大被国人熟悉
的酒叫做酎烧,大意
是经过多次酿制
的酒,也
是从东南亚引进来
的,现在也成
了深具特色
的岛国名品。
平安京,就
是今天闻名于世
的古都京都。古城在一千多年前建造时,学着大唐盛世
的风度,把京城
的右半建成
了长安,把京城左半建成
了洛阳,这
种把辉煌
的唐两都合二为一
的做法也真
是一
种将精华拿来创造
的大手笔,宁可各取其半而不愿舍弃其一。今天
的京都主要
是在原来都城
的左半部
的基础上经过丰臣秀吉时期
的改造发展而来。至今当地仍有“洛上”“洛北”“洛南”习惯说法。
繁华而现
代的古都依然活力不减,千年
文化
的根基还在,历经沧桑
磨难和战争机器
的洗礼,保护意识深厚
的城市
文脉,始终没有因岁月
的磨砺而中断,包括重建和保护,至今还有两千多所古建寺庙,成为游人和
文化
的朝圣之地。这些古迹虽然历经历史上战乱和灾
难的毁损,但直到今日大多数仍然被精心
的呵护
下来。和中国古建一样,它们大多
是木质结构,不耐风蚀火侵,因此这些历史
文化遗迹大多按原状被精心修复过,有些甚至
是完全原址原状重建。
在古建外围和
庭院地面,不准使用水泥沥青和磁砖之类现
代工业材料,可以看到一律都
是黄豆大小
的砂砾石铺设,人走在上面并不舒服,还不时发出莎莎啦啦
的响声,倘若你穿
了一双高跟鞋,一定
是寸步
难行。即使如此,日
本国民乐于接受这样
的现状,因为这样
的铺设,即可以增加雨水自然渗透性而不致积水,保护建筑也强调
了人
文与自然和谐
的感受,不会被现
代材料破坏
了历史遗迹自身
的人
文情境。
可见,对历史遗迹
的保护不仅
局限在保护标
的本身,还需注重所处
的周边环境
的历史感。即使现在我们无法真实复原曾经
的细节,但至少不使用现
代工业产品去堂而皇之
的替
代,这点值得称道。砂石正
是一
种中间替
代物,它模糊
了历史与现实
的截然分野。去过东京皇宫
的人一定印象深刻,从地铁站出来走
向皇宫
的那么一大段路,要穿过一片很大
的广场,而这个广场虽不在皇宫之
内,但也
是用这
种砂石铺就。游人如织
的日子,会听见络绎不绝
的脚步在砂石上踩出
的连片
的响声,也
是独具趣味。